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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儿是淳于瑞雪挑的，因为请她吃饭的时候，我放出了豪言，吃什么，在哪里吃，随便她挑。
我是做好了被她狠宰的准备。
不过淳于瑞雪挑的地方让我很意外，既不是大酒店，也不是高档的餐厅，而是一个小小的饭馆，就是吃的撑死也不过两三百块钱的那种。
饭馆虽小，但不缺包间。
我们要了一个小包间，坐下来之后，我有点不安地望着淳于瑞雪，问她：“为什么选这种地方？”
淳于瑞雪的回答很简单：“因为这种地方更接地气。”
我叹了口气，很是感概地说道：“真是想不到啊！淳于大律师居然还会为我省钱。”
淳于瑞雪白我一眼：“谁要给你省钱？我不过是想换一换口味。”
“你这口味也太独特了一点。”
“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吃，你可以付了钱就走人。”
“哪有只付钱不吃饭的？”
“那就多吃点饭，少说点废话。”
我要了一瓶红酒，倒上两杯，将其中一杯放在淳于瑞雪面前，举起另一举酒，对她说道：“我的画能卖出去，你是最大的功臣，我敬你一杯以示感谢！”
淳于瑞雪看也不看我一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愣了一下，这姐姐也太豪迈了吧！
淳于瑞雪放下杯子，说道：“酒我喝了，至于感谢，你请我吃这顿饭，就已经是感谢了。”
“都说感情深，一口闷，你一口就干了，是否表示对我感情挺深的？”原本是想说句调侃的话，话说出口，才发觉这句话更像是调-戏。
调-戏淳于瑞雪，这事儿我真没敢想。
淳于瑞雪冷冷地盯着我：“许沐阳，你今天卖了几幅画，挣了几个钱，就连胆子也大了是吗？”
“虽说钱能壮胆，不过在你面前，别说三万块钱，就是三百万壮的胆，也远远不够用啊！”说完，我也将手里的这杯酒一口干了。
“知道不够用，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在你面前，我不敢不老实。”
“不敢？”淳于瑞雪冷哼一声，“大晚上的装肚子疼，骗我去见秦天佑，还说不敢？我看只有你不想做的事，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我说：“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淳于瑞雪没有反驳，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你最近几天没什么事吧？”我一边吃饭，一边问淳于瑞雪。
最近几天我都没有再去接她下班，想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了，那董少扬不再被官司缠身，肯定又忙乎着泡妞去了，也顾不上找淳于瑞雪的麻烦了吧！
“你希望我有事还是没事？”
“看你这话说的，我当然希望你没事啊！”
“那我就没什么事。”
“什么意思？我希望你没事你就没事，难道你一旦有事，就是我希望你有事的？”
“你其实也不笨，就是有时候反应慢点儿。”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觉得呢？”
“我觉得……还是多吃点儿菜更实在一点。”很多时候面对淳于瑞雪，我都会感到无语，因为她的思维太跳跃，言语太犀利。
我不说话，淳于瑞雪也没话跟我说。
我觉得有点冷场，于是没话找话：“我姐的官司，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情。”
“我只是关心一下进度。”
“很快了。”
“越快越好。”
“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在打仗之前，我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我明白了，淳于瑞雪一定还在收集有关唐飞宇出轨或者跟打离婚官司有关的种种证据。
证据越充分，就越是胜券在握。
我问：“如果证据不充分，是不是一定会输官司？”
淳于瑞雪说：“我不想输，就一定不会输。”
好大的口气！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可能会有所怀疑，但从淳于瑞雪的嘴里说出来，我信。
她一定可以做到。
“你跟秦天佑彻底闹掰了？”我转移了话题。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淳于瑞雪显然不想听到秦天佑这三个字。
“可是，一直不说话，我会以为自己真的哑巴了。”
“那就说点有营养的。”
我憋了一会儿，表情郁闷地望着淳于瑞雪：“你让一个营养不良的人说有营养的话，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